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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着她坚定的样子，仿佛是真的一般，骆瑾柔反倒安心了，扑哧一笑，化解了紧张的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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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你说的可是真的？"宫内的一隅，萧瑞芙一身的紫云罗衫，头上点缀着晶莹亮泽的紫色晶珠，竟现贵气浮华。她的怀中抱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，一手轻顺着绒绒的猫毛。
    "想来是真的，毕竟贤妃娘娘可是出过宫的，谁知道她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有的，而且，公主您不觉得可疑么，娘娘怀孕期间不准太医看诊，一切都有惠常在包揽，她们本就是一伙的，谁知道那背地里在搞什么。"宫女压抑着声音说着。
    萧瑞芙点头，"可是我们没有证据。"她皱皱没有。
    "不需要证据，这宫里头最忌讳的是什么，谣言！只要我们放出风声，到时候闹得满城皆知，就算那个时候皇上再什么包庇娘娘，他的心里还是会存有疙瘩的。"
    "你说的对。"萧瑞芙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，谁让她骆瑾柔敢同她抢表哥，既然她有这个胆，那么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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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近日的宫内，渐渐地流传开了一则谣言，据说那个刚降生的小公主不是皇上的孩子。如此荒诞的事刚开始自然不会有人相信，可是这一传十，十传百，慢慢地有人在背后说闲言碎语了。
    这样的风声当然也传到了素烟的耳里，心里本就存着不安。某日，趁着孩子的房中无人，悄悄地潜了进去。
    孩子一付不解世事地躺在摇篮里，眨巴着黑亮分明的眼睛看着她，眼里尽是纯净地不染一丝污浊，小小的手握成拳含在嘴里，是那么地可爱无邪。
    素烟感到了内心极大的痛苦，她真的不忍心这么幼小脆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自己的手里，更何况她还是骆瑾柔的女儿。可是如果这个孩子继续存在，那么对孩子的母亲来讲将是个巨大的威胁。
    "孩子，别怪我——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——你不该出生的——"素烟低声地喃喃着，一双手渐渐地伸向那脆弱的脖子。
    孩子细细地哭了起来，小小地挣扎着，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有本能的意识去反抗了，素烟感觉自己的手越缩越紧，孩子的脸逐渐地变成了绛紫色，哭泣声也微弱了起来，她不忍地闭上了眼——
    "住手！你在干什么？"突然，一股强大的冲力推开了素烟，宝儿又惊又怒地声音响起，"素烟，想不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！"
    素烟揉着被撞疼的肘子，一阵惊鄂，然后她不悦地道："你胡说什么！"
    宝儿一手拍抚着孩子，侧脸讥讽地冷哼："你自己干的勾当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，皇后枕下的"疯心糙"是怎么回事，你敢说不是你放的？"
    素烟的脸一白，忽而又笑了，"是我放的又怎样？"
    "素烟，你的心肠怎么会变得如此歹毒。"宝儿心痛地望着她，竟是失望的语气，"我以为你自少还有点良知，不会对自己人下手，可是你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敢动手，你说！她哪点挨着你了？！竟劳动你素烟痛下杀手！"说到后来宝儿的声音不觉地尖锐起来。
    "你以为这个孽种是谁的？！"素烟也被激怒了，恬静疏淡的脸上已无冷静可言。她甚至有点口不择言地说。
    "你——你说什么？"宝儿被她的话唬住，"什么孽种？"
    素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，痛苦的表情交织在一起，她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，像个颓废的气球似的，直直的目光盯着宝儿。
    "素烟，你方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不遍。"身后，一道微弱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幽幽地传来，两人俱是一惊，下意识地看向声源处，只见骆瑾柔的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，那双格外清澈的眸子却如一把锐刀射向她，让她心里没来由地恐惧。
    "娘娘？"喉咙仿佛被梗住了，素烟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    "是真的，原来都是真的。"骆瑾柔失去焦距的眼神茫然地看向孩子，口中念着，慢慢地踱至宝儿的身前，接过孩子。
    "娘娘，小心！"两人看着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，内心充满了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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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你怎么了。如此的神色慌张？"皇上正在批改奏摺，被骆瑾柔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，又看到她分外惨白的脸，眼里竟是慌乱与无主的样子。
    "我——"茫然的目光对上他温和的眸子，再看看怀中哭泣的孩子，她浑然一身的冷汗，她在干什么！等意识渐渐地回到脑中，她竟不知该做何解释。
    皇上体贴地抱过孩子，轻哄着她，一边忧心的眼神看着她："你吓着孩子了，有什么事同朕讲，恩？"
    "没有，我只是方才做了个噩梦。"骆瑾柔看到皇上用如此娴熟的动作抱着孩子，耐心地哄着她入睡，她的心里涌上一股闷痛以及深深的负罪感。
    "噩梦？"皇上看着她，转而轻笑道："就因为一个噩梦把你吓成这样？真是孩子气！"他取笑着她。
    骆瑾柔掩饰性地笑了笑，低下头。
    "等孩子满百日那天朕就举行册封大典，封你皇贵妃可好？还是你像当皇后？朕都可依你。"皇上笑语道。
    "不要！"骆瑾柔一听，摇头拒绝，"臣妾受不起，皇上千万不要！真的。"不要让她的罪恶感更深重了。
    "这又是为什么了，你不想做皇后么？"他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。
    "真的不要，皇上！"她坚决地摇头，眼眶里泛起了层薄薄的雾气，皇上被她的样子惊住了，想不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，"不要就算了，朕不会逼你的。"他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。
    骆瑾柔闭上了眼。任泪水在指间化落
    第三十七章 离宫
    自从那天无意中听到素烟同宝儿的谈话后，骆瑾柔的心就没有安定过，细心如素烟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细微的变化，常常看见她抱着孩子，独自静坐一下午，甚至有时候孩子一哭，便看到她如疾风般的身影出现在孩子的床前，心疼地哄着，抱着。
    长此以往，不仅奶娘都有了诸多的抱怨，本来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，一旦降生，都是有奶娘太监一手拉扯大，孩子的生母是不该过多地干涉的，这也是为了避免孩子过分地亲近母亲。但是骆瑾柔这些日子里却是反常的拈着孩子，有时就算是奶娘想抱去餵奶，她也是一脸的不舍表情。
    这样的情形，一次两次还好，但一直地下去，甚至有了变本加厉的倾向，终于让素烟看不过去了。
    这天，她来到毓华宫，见骆瑾柔紧紧地抱着孩子，奶娘站在一旁无奈的表情，便上前一把夺过孩子，放置奶娘的怀里，"可以下去给小公主餵奶了。"
    "是。"看到素烟来了，奶娘如遇救星，抱了孩子便出去。一干的宫女也被打发走了，屋子里只剩下两人。
    骆瑾柔的面色有些憔悴，眼神也不再有神，散着黯淡的光泽，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以往那个淡然清雅的骆瑾柔的影子。此刻的她就像刚生了场大病，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    "娘娘，你该清醒些了，以前的你到哪去了，你的魄力你的冷静呢？"素烟忿忿地摇着骆瑾柔的胳膊，"现在的你让我看了都瞧不起你！"
    骆瑾柔惨澹地一笑，虚弱地开口："我没办法，我没办法冷静，没办法思考——想到孩子的无辜，我真的好恨我自己，当初为什么要回来，我为什么要回来！"她失控地捂着脸痛哭起来。
    "娘娘，你不要这样，不要这样！"素烟紧紧地抱着她，骆瑾柔向来对世事淡漠冷情，现在她如此痛哭的样子反而素烟感到无措。
    宫里的谣言一直流传不断，皇上原先也不放在心上，可是渐渐地说得人多了，心里难免存了疙瘩。
    近日来，骆瑾柔每每看到他抱着孩子，一脸深思的样子，心底不免黯然了几分。
    "你怎么了？"皇上一转过头，便看到她面色苍白地站在身后，无神的眼睛盯着青砖地面，一动也不动。
    "恩？"骆瑾柔惊醒，过了会儿才摇摇头，然脸上淡淡的苦恼怎么也掩盖不去，"臣妾没事。"
    轻抬起她的下巴，皇上审视着她眼底的阴影，见她略施粉黛的脸上有着憔悴，"你骗不了朕的，可是为了近日来流传的谣言一事？"他温和的眸子瞧着她，"你放心，朕会查出那个散播谣言的人，定还你一个公道。"
    骆瑾柔听他如此说，却不见高兴，只是淡淡地转过头，轻声说道："谣言出自人心，皇上自己不都心存了疙瘩，又怎么能让别人不去猜想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