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

    去主楼后实验室的路上，韩景明和韩湛再次和罗筱筱简单地讲述了异能者联盟和“精纯四号”的事。
    输入指令，验过瞳孔，三个人来到了韩宅最神秘的实验室。
    实验室里温度略低，罗筱筱轻轻哆嗦了一下，下一瞬，韩景明把外套搭在了他身上，动作行云流水，仿佛做过无数次。
    罗筱筱怔了怔，感觉有点不真实，她还需要点时间消化韩景明也喜欢她的事实。
    韩景明揽着她的肩膀来到实验台前，从一堆药剂和试管中拿出一排大概一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。
    “如果细看的话能看到里面有些绿色，是从翡翠中提取的能量源的颜色。”韩景明把罗筱筱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，温声说：“我叫它‘精纯七号’。”
    罗筱筱顺手拿起一个瓶子，瓶身凉凉的，看不出材质。里面是黄色微微泛着绿，有点粘稠的粉末，像夜来香的花粉。
    罗筱筱挑眉：“为什么把五号和六号跳过去了？”
    “因为这是精纯系列最后一个产品。”韩景明微笑着说。
    “剂量变小了。”韩湛说，至少减小了一半。
    “嗯，瓶子里不是真空的，打开三分钟之内不使用就失效了。”韩景明微笑着说，“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防盗方法。”
    “等等。”韩湛忽然想到了什么：“能量源可以在翡翠中提取？”
    “可以，但是提取之后的翡翠就废了，成本巨大。”韩景明淡淡地笑了笑，“好在能量源所占的比例小，就是初期实验的时候浪费了点儿。”
    韩湛紫眸若有所思：“从翡翠中提取能量源的提取率是多少？”
    韩景明淡淡地说：“0.8立方米的冰种翡翠能提取1毫升能量源。品质越好的翡翠提取率越高。”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！”罗筱筱抓住韩景明的胳膊，“这么低的提取率要花多少钱！”翡翠的计量单位什么时候变成立方米了？这种密度大的东西，单位通常都是公斤，让她算一算一立方米翡翠大概要多少公斤？
    “你别告诉我你把流烟山翡翠全拿来提取能量源了？”韩湛咬牙切齿地说，“如果你想用能量源进化自己的异能我不反对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”
    异能进化的价值不能用钱估计，但是他们是要做生意，这么大的成本，根本不可能批量生产。
    “我也考虑过成本过高的问题，但是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缺市场。”韩景明淡淡一笑，“流烟山很快就会是我们的，不愁没有货源。”
    “好，你有货源，但是市场呢？异能者联盟这条线折了，梵城也不可能与我们合作，你打算和国家合作吗？”韩湛低声说。
    “未必，换届在即，我不想给徐继明惹麻烦。”韩景明淡漠地说。
    “可以，你先告诉我它有什么功效？”韩湛被气笑了。
    “我本来也不指望这个能回本儿。”韩景明温淡地说，“安瑟斯向我要‘精纯四号’的配方时我就知道，他和我有一样的打算——创造异能者。”翡翠成本太高，指望“精纯七号”赚钱，还不如想想怎么改进配方呢。
    语不惊人死不休！
    罗筱筱皱眉。
    韩湛倏地看向他，紫眸中不再满是不赞同。
    “异能者的大脑开发程度高出普通人许多倍，而本身异能的开发程度也越脑容量有关。‘精纯七号’可以开发人的脑容量。”韩景明顿了顿，缓缓开口，“人体里的电荷是以电离子的形式存在的，这些离子、离子基因和电偶极子帮助人体完成生命运动。如果他们能达到一个临界值，改变运动的形式，就能产生特殊电荷，也就是异能。”
    韩湛沉默了一会儿，问：“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？”
    “这个世界上想创造异能者的人数不胜数，我父亲在世时就有这个打算，否则也不会把基地选在金三角。”韩景明说。
    “你疯了！”不用细想，罗筱筱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，“你想怎么做？用人做实验品吗？”
    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，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心狠手辣。但是人体实验什么的太灭绝人性，还不如一枪来得痛快。
    “灵儿，异能者联盟虽然毁了，但是夜社损失惨重，原有的观察者名单基本作废。全世界的异能者就那么多，夜社需要新鲜血液来保证实力。”韩景明皱了皱眉，双手扣住罗筱筱的肩膀，语重心长地说，“我可以和你保证不会不顾他人性命，但是我投入了这么多，不能一点回报也没有。”
    他不后悔毁掉异能者联盟，这是他多年来的夙愿，也是为了救她。有舍才有得，夜组折损了一半只是让夜社伤了元气，还不至于伤筋动骨。
    但是夜社发展至今，这条路的开始了，就没有回头的余地，他肩上担负的还有别人的梦想与生命。
    但是，他没想到灵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。她也是异能者，应该知道异能者资源有多么珍贵。
    罗筱筱咬了咬唇，那双金色的凤眸里充满严肃和认真。她下意识地看向韩湛，发现哥哥也在垂眸思考。像是在考虑韩景明提议的可行性。
    罗筱筱挥开韩景明的手臂，往后退了一步，银灰色的眸子里荡开涟漪：“没有就没有了，为什么要创造？异能者又不是不可再生！”
    韩景明半垂着凤眸，掩盖了里面晦暗不明的情绪。灵儿太激动了没注意到，韩湛一句“我们”，已经是同意了他的计划。“算了，你们的决定我无权干涉。”罗筱筱耸了耸肩转身离开实验室。旋即韩景明好韩湛都没有看到，在他转生后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闪烁着演绎璀璨的光，消失不见。
    韩景明皱着眉追了出去，前面的少女步履匆忙，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追着她一样。
    没走几步，韩景明一把把她拉回怀里，随机放轻了力度不至于扯痛她的手腕。她的皮肤自从异能进化后就变得格外娇嫩，轻轻一攥就会起红印子，而她的皮肤又白，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    韩景明心神一荡，低头吻了吻罗筱筱的唇，果然见刚才还气鼓鼓的姑娘俏脸染上绯红，眉眼间的郁结之气也散了几分：“别和我置气，你不喜欢我就换个方法，不会用人做实验。”
    “真的？”银灰色的水媚大眼里满是狐疑，她也是一个领导者，当然直到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质疑，更何况她这个“外人”还明确地反对他。
    “真的，我早就答应过你，你说什么我都会听。”韩景明无奈地笑了笑，女孩儿的脸细嫩如晨曦里的花儿，银灰色的清澈瞳孔仿佛花儿上的露水，让他忍不住采撷。
    “我不记得了......”罗筱筱嘟了嘟唇，委屈地说，“我们以前的感情很好吗？可是你身边不是没有女人嘛？外面都传你对女人没兴趣。”他们才在一起半年，竟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，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    外面的传言是什么么韩景明心里有数，无非就是他喜欢男人，甚至连他“不举”的传言也有，只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，不过是弱者没有能力超越强者，只能躲在角落里里说几句算话罢了。这点流言都要放在心上，东擎早就倒闭了。
    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记得我有未婚妻的人也越来越少了”韩景明轻叹一声，“我们的感情很好，五年前你对我一见钟情，五年后我也换了你一个一见钟情。我很抱歉让你等里我这么久，所以你以后的人生，我都会宠着你。”
    当然，那些人不是记不住，而是不愿意去记。身在高处，有时候更愿意自欺欺人。给他送女人的很多，甚至有几次还有送男人的。虽然都被他处理掉了，但是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，万一他真看上了，就可以找打一座巨大的靠山。但是这些没必要和灵儿说，以免她不高兴。
    罗筱筱大眼里滚动着琉璃般的光芒，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，送上香唇。
    韩景明心里笑了，很好，他的小姑娘失忆了还是这么热情。
    两个人问的忘我，谁也没有注意到实验室门口，韩湛右手紧握成拳，手腕上青筋暴起，许久才克制地放开。他嘲讽地勾了勾唇，转身又走回实验室。算了，小丫头和韩景明在一起也挺好的。那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偏偏拜倒在她裙下，不是缘分是什么。
    虽然，这缘分有他一部分功劳。
    后悔吗，韩湛问自己，唯一后悔的就是六年前那个晚上借酒装疯，即使灵儿说了会忘记那件事，但是心上的结那里会那么容易就解开？
    另一边，韩景明离开罗筱筱的传世顺势拖住了她的细腰，这小姑娘失忆了连他的吻也不习惯了，大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，他要是不拖着，估计她会直接倒下去。
    他的手臂牢牢地贴在她的腰上，隔着薄薄的医疗能感受到她灼热的温度。罗筱筱腰窝敏感，被他这么一抱，直接软在她怀里，大眼里流转着水蒙蒙的雾气，让人看了想再欺负一次。
    韩景明也不忸怩，低头在吻过来，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动她，但是送上门的点心哪有不吃的道理？总要给他一点甜头。